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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部圣诞团建】意外惊喜

作者 @维C银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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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克特从口袋里钻出来跳到把手上,细细的手臂跃跃欲试地伸进锁孔。纽特深吸口气,默不作声地冲它摇了摇头,低头去按门铃。铃声响了四下,喧嚣过后四周显得更加寂静无声。昨夜刚下过雪,远处是一片璀璨耀眼的莹白。

他下意识地去摆弄装饰在门板上的槲寄生枝叶,粗糙的树枝摩挲指尖倒也察觉不出痛感。终于有脚步声隔着门扉隐隐约约地钻进耳朵,而后渐渐清晰起来,伴随着树枝狠狠擦过的刺痛的确令人刻骨铭心。

“纽特!”

这声音令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好在天寒地冻送上可以搪塞的借口。对方拧起眉上下打量他一番,一边问着“你是不是穿得太少了”一边一如既往慷慨地给予一个拥抱作为问候。

既屋内的热气劈头盖脸地砸向他之后,体温又像铁甲咒一样让他动弹不得。房门在身后合拢,他跟着忒休斯走进客厅,如同初来乍到局促不安的新人演员头一回登台就要接受聚光灯下的万众瞩目。

诚然忒休斯居所的吊灯并不比魔法部行刑室的还要亮堂,他却比那时还要心绪不宁,茫然无措地拎着手提箱在客厅中央站住,直到忒休斯端着杯子踏出厨房见到这一幕后长叹一声,直截了当地把热饮往纽特手中一塞,然后理所应当地接管手提箱,放在玄关的矮柜上。

纽特喝着热饮,眼角余光却始终停留在忒休斯身上。那道身影消失在二楼,出现时手里多了一个包裹。

“妈妈昨天寄来的圣诞毛衣。”忒休斯拆开包装,一丝不苟得像是在处理什么魔法部机密文件似的。纽特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逗笑,下一秒立刻乐极生悲,猝不及防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呛咳。

动静太大,皮克特惊慌地跳出大衣口袋,与匆匆坐过来的忒休斯迎头撞击,顿时摔倒在沙发垫上四脚朝天。只是此刻谁也顾不上它,忒休斯轻车熟路地拍着弟弟的脊背,于是纽特在短短十分钟内光荣迎来登门后的第二句数落:“怎么喝个水也能呛到?”

从忒休斯手掌传来的热意似乎顺着皮肤源源不断地涌进身体,又蒸腾而上布满整张脸。纽特满脸通红,说不准到底是因为咳嗽还是被这突如其来却理所应当的亲密弄得窘迫起来。他竭力抑制胸腔里的沸腾,兄长眼睛里的关切太过灼人,对上一眼就不得不慌张地移开视线。

只是自始至终,他也没挪动一寸。

圣诞到来的前三天,忒休斯再次拜托猫头鹰捎来信件,邀请他一同过节。他抚摸着羊皮纸细腻的纹理,熟悉的墨水气味随着信纸展开充盈纽特周围,与他被忒休斯强势地拥抱时鼻腔所灌满的味道如出一辙。

枯燥无味的办公室生活,每日坐在写字台前的苦难比起关押在阿兹卡班也不遑多让。忒休斯是典型的办公室精英,纽特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讨厌忒休斯身上的墨水味。

这让他时常回忆起幼时与哥哥共享的每一天,堆积如山的魔法史作业铺满忒休斯的书桌,而纽特就在这冗杂的课业中精准无误地抽出神奇生物课本,再摇摇晃晃地走到忒休斯身边,拉一拉他的衣角。

年长的哥哥会从作业中抽身,揉揉酸痛的眼睛将他抱在腿上,双手从纽特胳膊下穿过环成一个圆,然后自然地接过课本问他:“今天想听什么?”

书上往往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忒休斯的笔记,在这日复一日的耳濡目染中纽特模仿忒休斯的字迹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没有人能更了解他,纽特想,然后开始写回信。

惯例的拒绝到了笔尖,落笔的时候又骤然停下。斯卡曼德夫人前段时间说,忒休斯近来与魔法部一位女职员走得很近,而那位女职员叫作莉塔。“是你的在霍格沃茨的那位好朋友对吧?真是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事态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纽特在赶往忒休斯住所的路上百思不得其解。他告诉自己不过是一顿寻常的晚餐,他只是想从忒休斯口中探得一点点关于莉塔的消息,关怀老朋友——譬如漫不经心地问他,你们发展得怎么样,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餐桌上只摆了两副餐具,纽特站在餐桌旁边,下定决心一样地问:“莉塔……不来吗?”

忒休斯迷茫地望着他,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纽特心里慢慢泛起一阵酸涩。

“我们约了过几天见面——你已经知道莉塔的事情了?”忒休斯招招手示意他坐下,纽特机械地拖开椅子,“啊,一定是妈妈告诉你的。”

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忒休斯的厨艺好得让纽特惊叹,他早该知道没什么能难得到兄长,只是他的心情落入谷底,分不出心神去品尝任何一道佳肴。

路上精心准备的问题全部被悄无声息地扼杀了。他其实默默盘算演练过今天的流程,先绞尽脑汁地闲聊几句,再顺水推舟地将话题引到忒休斯的近况,一切发展都应该顺理成章,可提到莉塔的时候忒休斯脸上的笑容让他自暴自弃起来。

索性不要再尝试了,就像他前几年做的那样,离这儿远远的就再也不会有任何期待和畏惧。后来他渐渐不会有那些念头,复方汤剂也用得很少了。

喝下汤剂后站在镜子面前的傻事,他也很久没有做过了。

 

街上没有什么人,路边亮起道旁灯,忒休斯立在门前的身影也有些模糊了。纽特心烦意乱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背对房屋面容也暧昧不清的兄长。临走前却不能仔细地看清他,这好像是一个一语成谶的诅咒。

他逼迫自己道别:“晚餐很好吃,谢谢。那么,我先告辞了。”语气生疏得说完就立刻后悔万分。

然后那个模糊的身影动了一下,他被拉得踉跄向前,远处莹莹的雪色闪烁着后退。现在忒休斯的手怎么这么冷,他迷迷糊糊地想,视野却被近在咫尺的面容完全占据。

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好像一只蝴蝶停在他的心里弄得他发痒。

随着温热的嘴唇离开,熟悉的脸又渐渐拉远,随后忒休斯的另一只手遮住了纽特的眼睛。

他突然间福至心灵,还有些被梦寐以求的大奖砸中的茫然和欣喜,放下手提箱两只手去抱住遮住他视线的罪魁祸首,拉住那只手臂慢慢挪下来。

这次终于能看清了,兄长的面容上挂着纽特从未看过的神情,或许他很熟悉,因为恼羞成怒的眼神,通红的耳朵和玫瑰花一样的嘴唇,它们组合在一起的含义昭然若揭。

再次凑近的那一刻他默默地想,原来平时我是用这种眼神看他的吗?

 

槲寄生的精灵藏在枝叶后面,偷偷窥视着门前黏在一起接吻的一对情侣。

它被那个西装革履的高个子男人买来挂在门口时还在长吁短叹,看这男人不近人情的高傲样子,今年看来是见证不了一桩好事。

下午隔着老远就能看见蓝色大衣的男人踌躇不定地接近,犹豫不决地踏上台阶,已经站在门廊上还思考了很久才肯去按门铃。

那副模样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男人摩挲它的手法实在太过温柔,于是它也不由得在心里祈祷今晚这个年轻人能够心想事成。

只是没想到主动坦白心迹的居然是另一个人——脑内排演的小剧场被它毫不留情地打了个叉抛到一边去,那两个人局促不安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蓝色大衣的年轻人终于再次鼓起勇气一样地试探着去拉住对方的手,然后一起打开门进屋去了。

精灵心满意足地躺下,意识被睡意裹挟的那一刹那,某个模糊的片段醍醐灌顶地浮现在脑海中。

那个时候它躺在一堆槲寄生里等着被买走,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也听不清乱哄哄的噪音里离得近的低语。

 

 

“莉塔说要挂槲寄生……是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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